423、赵都安调兵,朝廷大军马踏道门(5k)
423、赵都安调兵,朝廷大军马踏道门(5k) (第2/2页)城头上的小吏惊呼,其双手颤巍巍扶着女墙,瞪大眼睛,望见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如钢铁洪流而至。
沿途进城的百姓纷纷惊恐躲避。
不一会,骑乘战马,身披盔甲,手持长矛,马悬钢刀的骑兵队伍抵达城门处。
为首者,赫然是个敦实将领,其身材比寻常人宽了一倍,坐下的马匹也格外强壮,将领满脸横肉,只怕有几百斤,双手各自持握一柄战锤,用锁链连接。
“滨海军府副将元吉奉命驰援,速速开大门!”
持战锤的敦实将领大吼。
县城的城门有大门与小门,平常只开小门,供给百姓车马进入,如今大军进城,小门难以通行。
城头的小吏双股战战,哪里见过这等场面?
奉县令守门的公人硬着头皮,走出来,抱拳拱手:
“这位将军,县尊并未通报有……”
“聒噪!耽搁了大人的事,碾死你们都不够赔!”
副将元吉虎目圆睁,人在马上,这一坨数百斤的披甲肉山颤抖起来。
大手攥着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,将战锤抡成风火轮,呜呜旋转,卷起狂风。
一锤掷出,拉出残影的重锤擦着公人的身躯,如炮弹般牵引着锁链,狠狠撞在城门上。
“轰!!”
城门瞬间被居中轰开一个大窟窿,在惯性下,朝两侧洞开!
城门大开!
县衙公人与守城小吏齐齐咽了口吐沫,双腿发软,眼睁睁看着大军呼啸进城。
如同望着列车疯狂驶入隧道,一群人面面相觑:
“知府大人没有调兵的权柄吧?这将军口称大人、奉命……莫非城中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到来?比知府还大的官?”
“完了,咱奉城这小地界,如何能惊动这等大人物,总不会是逆党首领在这吧?”
……
大股骑兵入城,立即引起了全城轰动。
等消息传到县衙,落入栾成耳中时,饶是以这位知府大人的定力,也不由猝然起身,神色大变。
“你说什么?元吉将军入城?他在哪?”
县衙内,前来禀告的捕头张俭神色复杂:
“说是去了金福客栈。”
栾成背负双手,在房间中来回踱步。
因浪十八手下留情,只受了小伤的张俭迟疑道:
“大人,看来是那位赵少保的手笔,这位来此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栾成停下脚步,看了眼黑炭般配双刀的护卫,一屁股坐下,叹道:
“是为了逆党而来,匪首庄孝成可能在奉城地界。”
张俭大惊:“竟有此事……那我们之前……”
中年文士模样的栾成摇头苦涩道:
“本府只怕被逆党利用,做了拱向赵少保的一颗卒子。罢了,此事已不重要,关键是赵少保如今号令大军进城,只怕不妙。”
张俭奇道:“为何?”
栾成严肃道:
“庄孝成昔年贵为太傅帝师,何等样人物?简文死后,其护送简文遗孀以及幼子遁入江湖,搞出个庞大的匡扶社,这样的人物和手段,岂是好对付的?
赵少保之前微服进城,却瞬间被破,已是输了先手了,如今贸然召大军进城,更是露怯,底牌先一步翻出来,岂非更落了下风?这对手棋如何下得?”
张俭想了想,说道:
“据说这个赵少保极有才能,虽名声不佳,但屡次大破逆党。”
栾成苦笑道:
“本府不怀疑这赵少保的手段,但本府更清楚,他终归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,以往在京城,占着地利人和,对付逆党自然容易许多,如今来了奉城,对手也成了庄孝成那等老辣人物……”
他摇了摇头,明显不抱信心:
“终归是太年轻,年轻气盛,如何斗得过老狐狸?”
想了想,他咬牙起身道:
“本府这就去一趟金福客栈,与其说一说。”
当即,这位知府大人领着几名护卫,直奔金福客栈,可等他到了以后,却并没看到进城的官军。
金福客栈内,病恹恹的书生走了出来,以手绢掩着口鼻:
“咳咳咳,知府大人来晚了,赵大人命我留下等你,说你若来,便传话说要知府大人回去歇着,以不变应万变。”
栾成愣了下:
“赵少保去了何处?还有那些官兵呢?”
肤色苍白的书笑了笑,道:
“赵大人带着兵马出城去了,说是要赶在天黑前,去看紫霄宫的夜景。”
紫霄宫……紫衫道人卢正醇的修行道场……
奉城地界,十几万百姓尊称的那位本地的仙山上的“大神仙”,威名极高,在整个江湖,乃至虞国九道十八府内,都名号斐然的老神仙级人物。
“不好!”
栾成脸色陡变,嘴唇发颤,隐隐猜到了赵都安的心思。
……
……
紫霄宫坐落于奉城县以北的一座同名的名山上。
据说因千年前,曾有人见山上降下九霄神雷而得名,乃滨海道内,有数的钟天地灵秀的名山大川。
虽远不及往南建成道的“洛山”,却以陡峭险峻,如长剑朝天,欲刺破天穹为最。
赵都安一行人,骑乘军中快马,也是行将傍晚时才抵达这座紫霄山脚下。
“据说紫霄宫接引地霞,每到夜晚,山顶有奇异霞光透地而出,照亮整个道观,极为瑰丽好看。
不少名士经过这边,都要专程跑去道观烧一炷香,与紫衫道人攀谈结交,住一夜以目睹地霞奇景。”
山脚下。
女缉司海棠勒了马缰,仰头望着山上近乎宫殿规模的道观,有些神往地说。
公输天元撇了撇嘴,骄傲地扬起下巴:
“我天师府所处之地,才乃天下地脉中枢,区区地霞,无非是奇观罢了,也就糊弄下无知百姓。”
知道了,不够你吹得……赵都安眯眼道:
“既然这么好,先帝怎么就赏赐给了这野道士?”
海棠摇头:
“这就不清楚了,许是献宝有功吧。不过这紫衫道人卢正醇最有名的,还是一手‘炉中锻剑’的法门,寻常道人以丹炉炼丹,以火池锻剑,但他另辟蹊径,以丹炉以炼丹之法锻飞剑。
据说一柄飞剑锻成至少要烧七七四十九天,出来的飞剑,也如丹丸一般,有上中下三品。
高品飞剑出世既有微末灵性,其盘踞紫霄宫道观多年,养了一大群剑士为弟子,这也是其立身江湖,不依附天师府道统的底气。”
赵都安笑了笑:
“本官还没怎么见过道门的镇物飞剑,只有一柄金乌飞刀,正好见识下哪个更强。”
说完,他举起右手向前一挥,身后以元吉为首的大群铁骑兵峰沉默向山道上推进。
陡峭的山峰本不利于行马,但这卢正醇为了方便香客上山,耗资不菲,开辟出宽敞容许三驾马车并行的和缓山道。
这会傍晚,山道上看不见半个香客,只有天边一轮红日悬着,放肆地将一众铁骑披上绯红的光,如同蒙着杀气。
山道走到一半,有个供人歇脚的大平台,建造了几座亭子。
赵都安带人抵达此处,却正看到一大群穿着道袍,背负长剑的剑士列阵以待。
似乎早早就借助地势,调往见这群兵马,故而提前等待。
赵都安一眼望去,背剑匣的道人足有上百人。
为首的一个,赫然盘膝端坐于亭中,此刻夕阳红日打在亭中,照在这名约莫三十岁的道人脸上。
其手持拂尘,以一根黄杨木做的簪子盘着发髻,道袍式样也与周围的不同,呈现白紫色,脚下踩着一双略有些寒酸的麻履。
此刻,道人蓦然抬起眼皮,拂尘一甩,轻飘飘人已走出亭子,眼神淡漠望向大军前,为首的赵都安。
“来者止步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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