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四章 集权皇帝的文治
第四百七十四章 集权皇帝的文治 (第2/2页)高士廉低声道:“又是钱粮,又是兵马,朝中官吏越来越累了。”
李大亮笑道;“恐怕又有不少人要辞官了。”
高士廉也面带笑容,“陛下从不在乎那些辞官的人。”
换作是以前,贞观一朝若是有人要辞官,太上皇是一定会挽留的。
但如今的皇帝不同,现在的皇帝不会与朝臣讨价还价,想要辞官的一概都准了。
当年两位辅政大臣离开,皇帝都没有多加挽留。
接下来又是关于建设的旨意,大抵上都是一些鼓励生养孩子,并且增加房屋建设的事。
一直到了午时,太极殿已接连给了五道旨意。
午时过去了半刻,又是一道旨意,“御史台增补河道巡查官吏,工部安排工匠,由魏王与吴王主持。”
人们还在消化着这道旨意的深意,紧接着又有旨意传来。
“官以正气持之,人间无正气,则国不宁,郑公劝谏之言以警醒世人,命崇文馆编撰《文贞录》愿贞观年间轶事流传不止,命弘文馆编撰《贞观政要》”
这道旨意就显得很简单了,只是两道编撰书籍的旨意。
自两晋南北以来,礼法一度丧乱。
以前还在为儒道两家争论,治国或以儒,或以法家,又论王道……
不过乾庆一朝并没有受限于此,在诸多古老治国理念的学说中,陛下哪家都没有选,而是选了一个对大唐意义深远的人,魏征。
《文贞录》的文贞二字便是魏征的谥号,皇帝又将郑公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,将治国理念与朝政主张,以郑公的思想为主,以唐律为核心,教化官吏。
或许这种方式,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争论,也不会像儒家典籍那样,动辄引起长达数十年的争论,那种争论会令国家长久没有核心的治国理念,以至于陷入混乱。
因此,乾庆一朝的理念很明确,且简单。
明确的点明郑公的主张,戒奢以俭,赏罚分明,不徇私情,居安思危,善始慎终……
皇帝将郑公作为天下文人的标榜。
魏征的话语所有人都要背诵,孩童从蒙学开始就要通读。
在这个手腕强硬又极度集权的皇帝安排下,今年的朝会上大唐乾庆一朝,文治的主要基调就此定下了。
也不知是从哪里飞出来一只鹰,或许是哪个胡人带入长安城的,它扑扇着翅膀从长安城的坊市掠过,越飞越高,又掠过了围得水泄不通的朱雀门。
承天门后,视野的尽头就是太极殿。
皇帝坐在太极殿内,神色平静地听着殿内朝臣们的争论。
今天是新年的大朝会,这位皇帝穿着隆重的天子冠服,目光所及是满朝的文武官吏,以及太极殿前一眼看不尽,从太极殿一直排列到承天门的文武臣子。
李承乾也见到了那只飞掠而过的鹰,阳光下甚至能够看到它羽毛的颜色。
大殿内,从葱岭而来的使者,正在用生疏的关中话,念诵着大食人的国书。
这是大食第四任阿里发所写的国书,国书内容无非就是愿与大唐交好,大食愿意与大唐交好,从此互为友邻。
他的话语声落下,李承乾依旧端坐在皇位上,面色平静没有话语,其实心里很不喜欢这些话。
许敬宗站出朝班道:“陛下,大食人如此自持,竟要与天可汗平起平坐?”
郭正一站出朝班道:“大食应该派出使者前来大唐,向大唐俯首称臣。”
梁建方站出武将一列的朝班,朗声道:“陛下!末将附议!大食人如此张狂,孰不可忍!”
英公还是站在武将一列的最前面,穿着如今当朝一品的朝服,沉默不语,岿然不动。
在对外的立场上,文臣武将站在了统一战线上。
褚遂良道:“许尚书颇有郑公当年之风,陛下!臣以为大食哈里发该来太极殿请罪。”
那大宛国而来的使者跪拜在地不敢言语。
眼下诸多国事都吩咐完了,李承乾道:“当初葱岭一战,是因你们葱岭诸胡几次劫掠,朕几次派使者说和,尔等却不听,昔日怛罗斯一战,大唐是为了护卫伊犁河,那时大食人胆敢冒犯我大唐的国事。”
“现在大食一句求和,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?”说着话,李承乾缓缓站起身。
群臣见状,当即齐齐行礼。
“大唐与葱岭诸胡的恩怨不用外人插足,当初大食人冲撞我大唐兵马的账,朕早晚要与他们算。”
皇帝的话语清晰且有力,落在每个人的眼中。
英公李绩率先行礼,道:“陛下,圣明!”
“陛下圣明!”
群臣跟着山呼。
李承乾一挥宽大的衣袖,眼神带着寒芒盯着这个大宛国而来的使者。
这位使者跪拜在地,似乎感觉到陛下冰冷的目光,正不住发抖着。
“朕告诉你,大食与大唐还有账没有算清楚,在此之前,朕不会考虑任何的议和条件。”
“喏……喏……”大宛使者牙齿都在打哆嗦地应道。
天可汗的气场强大,光是听那话语,就令使者跪在地上颤抖不止。
李承乾也道:“各部依照中书省安排,各自施政,退朝。”
群臣再一次行礼。
太极殿内还没有人挪动脚步,直到陛下离开,彻底看不见陛下的身影之后,才有人大口呼吸。
今天散朝的时候,群臣依次离开了太极殿。
只是,今天,众人离开太极殿之时出了一点意外。
那个替大食带来国书的大宛使者在太极殿的台阶跌倒了,发出了一声惨叫,摔下了台阶。
再看他摔倒在地,抱着腿,看来是膝盖受了伤,而从膝盖的弯曲程度来看,一条腿显然是废了。
“蒋师仁!”有御史大喝道:“大殿前,你竟然行凶!”
朝臣纷纷停下脚步,只有英公依旧一路走着,对身后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。
见周遭的朝臣纷纷停下脚步,蒋师仁一脸不在乎地道:“我行凶?我行什么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