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二回:真正的解脱
第二百二十二回:真正的解脱 (第1/2页)梧惠还是收到了邀请函。在“九皇会”的前三天。
然而,它的落款并不是之前打听到的什么芳小姐——而是羿晖安。甚至不是公安厅,而是以厅长私人的名义。信以火漆封装,十分正式。传达室将信递给她的时候,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,语气倒是毕恭毕敬。她的本能告诉她,这是一场鸿门宴。
但她想要赴约。
信的字迹十分工整,一笔一画强而有力,带着一种与厅长本人相似的锋芒。地址恰是公安厅附近的公馆。按照信里的说法,不止她一人受到邀请。很显然,那个“芳小姐”提到过的人,羿晖安也同样邀请了。不如说,她正是为此将所有人拉到一起的。
如果是开阳卿·羿晖安扮演组织者……倒是,非常符合她的做派。只是不知道,这个行为背后是否隐藏了其他目的。梧惠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赴约。拒绝了她,也就相当于无视了“芳小姐”的邀请。七个人……不,九个人,九个人凑在一起要说什么呢?他们好像各自有很多话要说,可即使设想一下这番场景,梧惠又觉得,大家都无话可说。
可既然如此,莫惟明,一定也受到了邀请。
梧惠想都没想就冲到楼下去,找到楼梯口那个熟悉的房间。她快速地拍打房门,祈祷着主人可一定要在家里。门开了,与她对视的是一双疲惫的眼。
“……什么事。”
“你收到了吗?这封开阳卿寄来的信。”
梧惠将信纸竖在眼前。看似慵懒的莫惟明眼疾手快,一把将信夺了过去。梧惠一愣,连忙追到房间里。莫惟明把信正反看了看,又还给了她。梧惠接过信,觉得他实在莫名其妙。
“搞什么?撕坏了怎么办?等等,你……”
梧惠看到客厅的茶几上,放着已拆封的、一模一样的信纸。
她走过去,将信封拿起,指腹轻轻摸过上面的火漆。漆底是纯黑的蜡油,灯光下泛着细小的微光。三足金乌的家纹浮于上方,被染成金色。这灵动的太阳鸟,与自己的那个如出一辙。梧惠转头看向莫惟明,他正摘了眼镜,紧闭双眼,忧郁地捏着鼻梁。
“怎么说?”梧惠在他面前摇了摇手,“和那群危险分子共处一室,整整九天。你什么打算?我倒是没有太大问题。报社最近不是很忙,向总编请假不算太难。医院会麻烦吧?”
“……不麻烦。但是,你要去?你是忘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?”莫惟明掰着指头数起来,“天枢卿·阿德勒,阳明商会的代表,在你需要澄清的时候却没有帮助你;天璇卿·殷红,绯夜湾的大老板,千华巷的主人,多少凶案背后的女魔头;天玑卿·施无弃,唯一一个会帮我们的,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岁的妖怪;天权卿·虞颖,怕是她那位一板一眼的管家代劳;玉衡卿·乐正云霏,霏云轩的楼主,置身事外却表里不一、两面三刀,敢对孩子下手;开阳卿·羿晖安,曜州公安厅的厅长,城府太深又手握重权,你忘了你受到过什么待遇?难道那时候你沦落到那个处境,就没有她半点授意?”
梧惠的视线挪开了些,她并没有和莫惟明对视的勇气。他没有说错。但……
“洞明卿·白冷,是……很好的人……”
“隐元卿·梧惠——这两个名号是最莫名其妙的。前所未闻。”莫惟明重新戴上眼镜,“我真不知道我这么努力劝你,你又是怎么被卷这么深的。”
看着他露出微妙的颓然,梧惠一时不知怎么开口。她轻轻叹一口气,看着莫惟明坐到沙发上,不再动了。他像个雕塑一样,让人疑心他此刻还有没有任何思想活动。
“瑶光卿·莫惟明……”梧惠轻念着,“你已经,算是瑶光卿了吗?”
莫惟明僵硬地偏过头,看了她一眼,又正了回去,闭目养神。
“没有。我想,不算吧。我与九方泽的交易至今没有达成,他也并没有提前给我法器。而且最重要的,象征身份的、所谓‘芳小姐’的邀请函,我并没有拿到。”
“距离九皇会还有两三天,事情还有转机。其实对虞颖的事,你已经有眉目了吧?”
梧惠小心观察他的表情,不放过任何微小的变化。但闭着眼的莫惟明始终神情坦然,无框的镜片遮蔽的、淡淡的黑眼圈仍传达出徒劳的哀愁。
“没有。我实在不认为,仅凭这两天就能实现约定。我们甚至没计划见面。”
梧惠无声地做了一个深呼吸。她轻手轻脚地走来,坐到莫惟明的对面。
“我问你一件事,你要如实回答我。”
“说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想杀了虞小姐?”
莫惟明睁开了眼睛。
“是这样吧?”她接着说,“你和九方泽,其实……想害死她,对不对?你想做的,跟我想做的,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。我想明白了,那天我去找”
莫惟明静静地看着她。他没有说话,就这样一言不发地与梧惠对望。他的瞳孔聚焦着,却有种说不出的涣散,就好像心里在盘算些不为人知的什么。这阵视线让梧惠十分不安。
“你说话啊。”她皱着眉追问。
“是谁告诉你的?”
莫惟明的语气很平静,甚至算得上轻松。梧惠听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,还是并不介意。他把真实的情绪藏得很好,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,让他的心思连任何人都无从猜起。
梧惠知道,他承认了。不是澄清,也没有反驳,有的只是反问。
“……你的确没有骗过我,但是,你隐瞒了很多。”梧惠的语气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,“现在,你必须告诉我实话。你们为什么要让她死。真是……太过分了。连你也说了,她只是个孩子,也认为对孩子出手的行为非常过分。结果你倒是在做这种事。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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