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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蝴蝶效应?

第218章 蝴蝶效应? (第2/2页)

之所以这么做,自是为了让老爷子感受到汉家的大权,依旧掌握在天子,而非监国太子手中。
  
  俗话说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;
  
  放在皇家,这句话就要改成:天子之将崩,触之即死,挨之即亡。
  
  天子启会变得很敏感;
  
  而且比绝大多数处于弥留之际的封建帝王,都要来个敏感许多。
  
  刘荣,不得不慎。
  
  “也不知道栗贲最近在做什么?”
  
  “说好了要请立皇后,搞了半天也没个动静……”
  
  看着栗仓忧心忡忡,似是为刘荣感到无比忧虑的神容,刘荣不由得想起栗仓的父亲,自己的母舅,栗氏外戚话事人:栗贲。
  
  ——算算日子,绮兰殿的田蚡与馆陶主刘嫖同谋,打算怂恿栗贲请立皇后,以此来打击栗姬在天子启心中的形象,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。
  
  不出刘荣所料:田蚡直勾钓鱼,愣是连饵都没挂,便钓到了栗贲这条蠢鱼。
  
  按理来说,对于这件‘明显有利于栗氏一族’的事,明明已经答应下此事的栗贲,显然早就该有所行动了。
  
  但刘荣却等了先后足足四次常朝、两次朔望朝;
  
  生怕栗贲有所顾虑,甚至还专门邀请栗贲以外戚的身份,参加常朝、朔望朝!
  
  结果可倒好——让栗贲出头作个死,栗贲不是刮风就是下雨;
  
  不是今天病倒了,就是明天风寒了。
  
  刘荣先后邀请了足足四回,愣是都没能把栗贲请到宣室殿!
  
  当今汉室,能让刘荣邀请四次都请不到的,也是没谁了。
  
  就算是东宫太后,乃至当今天子启,被刘荣这么‘厚颜无耻’的连续邀请好几次,也总该给监国太子一点颜面,象征性去露个脸了……
  
  “近些时日,舅父可还安好?”
  
  左右闲来无事,刘荣自也懒得特意去查,更何况栗仓就在眼前,也就不愿舍近求远,直接开口打听起了舅父栗贲的近况。
  
  在刘荣看来,栗仓发现自己正在关心舅父栗贲,本该有以下两种反应。
  
  ——要么,为自家父亲得到刘荣的关心而感到喜悦,同时又抱有些许忐忑;
  
  要么,是担心自己的父亲又惹了什么祸事,便当即跪地叩首,替父亲栗贲向刘荣谢罪。
  
  但稍有些出乎刘荣预料的是:在听到刘荣这一问的瞬间,栗仓的面容之上,当即便涌现出一抹极不自然的强笑。
  
  “承蒙家上挂怀;”
  
  “近些时日,父亲大人都在家中习读经书,一切尚好……”
  
  ···
  
  一切尚好。
  
  既没有询问刘荣‘关心’栗贲的原因,也没有表露出丝毫对父亲栗贲可能惹了祸事的担忧;
  
 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:一切都好……
  
  很不对劲!
  
  今天的栗仓,很不对劲……
  
  “在家中习读经书?”
  
  “——莫非,还闭门谢了客?”
  
  如是一问,惹得栗仓又是极不自然的一点头,旋即面色古怪道:“父亲偶然风寒,不便见客,更不便出门。”
  
  “遂闭门谢客,专心研读先贤经典。”
  
  这一下,刘荣的猜疑变成了石锤。
  
  ——这必特么有问题!
  
  栗贲诶!
  
  那可是栗贲!
  
  先贤经典和栗贲之间的关系,那就是鲫鱼和自行车的关系!
  
  你问什么关系?
  
  毫无关系!
  
  甚至都不在同一个世界!
  
  不妨去长安街头巷尾问问:汉家如今最纨绔、最嚣扬跋扈的一门外戚是谁?
  
  每一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都会告诉你:不是曾经的薄氏,也不是如今的窦氏;
  
  而是‘未来’的栗氏!
  
  尤其是栗氏外戚当代家主栗贲,更是纨绔子弟群体的个中翘楚!
  
  什么斗鸡走狗,闹市纵马——那都太低级了,咱贲哥压根儿瞧不上!
  
  要玩儿就玩儿大的!
  
  多大!
  
  ——吴楚七国之乱时,栗贲开盘:是吴楚嬴,还是长安嬴?
  
  吴楚嬴,一赔四;
  
  长安嬴,二赔三……
  
  敢拿国战——拿着宗庙、社稷,拿汉家国运开盘,就问还有谁?
  
  真要说起来,整个栗氏一族,刘荣最担心的,从来都不是自己的母亲栗姬。
  
  准确的说,母亲栗姬,是刘荣最不担心的栗氏族人。
  
  甚至就连栗仓——连已经在刘荣身边证明过自己的能力、证明自己没集成多少栗氏基因的栗仓,刘荣都至今无法完全放心,生怕什么时候血脉觉醒,又或是隐性基因凸显之类!
  
  而舅父栗贲,从来都是刘荣最最担心的母族外戚,且没有之一!
  
  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中的战斗机,闭门谢客?
  
  专心研读先贤经典?
  
  还不如说匈奴单于脑子抽抽了,非要造宇宙飞船登录火星,结果把草原的经济给搞崩了——可信度都比栗仓‘研读经书’高上不少。
  
  经过简单的逻辑推理,刘荣便迅速得出结论:过去这段时间,栗仓不是不想搞事,而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,而被限制在了自己的府邸内,无法外出搞事。
  
  那又是谁,能不费吹灰之力,甚至是只用一个眼神,就把栗仓软禁在府邸当中,哪怕有刘荣的邀请函,都无法让栗贲走出府邸?
  
  抬头看了看栗仓,刘荣暗下摇了摇头。
  
  栗仓没这个本事,更没这个胆子。
  
  这个时代,也不允许任何一个做儿子的,因为任何原因,以任何手段囚禁自己的父亲。
  
  除了栗仓,栗氏一族,又有谁能把家主栗仓软禁?
  
  “难道……”
  
  “——是母亲?”
  
  “不能吧?”
  
  这个念头才刚出现在脑海中,刘荣便赶忙猛甩了甩头,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甩了出去。
  
  ——母亲要是有这份大局观,刘荣过去这些年,又何苦?
  
  不是栗仓,不是母亲,那就不会是栗氏内部。
  
  如此说来,能从外部限制栗仓这个一家之主行动的……
  
  “父皇……”
  
  “为了‘以稳为重’,父皇,竟不惜……”
  
  ···
  
  “真到了如此地步?”
  
  “父皇的身子,当真……?”
  
  (本章完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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