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别有
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别有 (第1/2页)位于莱茵河中游北岸的阿尔奇堡,乃是在一座由商人团体“盘石会”,在河口集市的基础上,建立起来的边境开拓领/自由城市;也一度成为南部黑森林诸侯领,和东西两大帝国边疆的贸易枢纽。
只是黑森林的持续扩张,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侵蚀和摧毁了,南部黑森诸侯世代的经营和多年开拓成果,也变相影响到了,这处重要贸易节点的大部分繁荣景气;因此,作为趋利止损的商人团本色。
由多个不同背景的商团/独立大商人,组成的贸易团体“磐石会”,早在两年前就通过一项合议;将这座两万多人口的小城,连同衍生的一切权利和收益,以一千六百磅白银卖给一位萨克森贵族。
因此,现如今扼守着这处,莱茵河桥梁与渡口的河口城市上方,正飘扬着代表这位远道而来,萨克森贵族/森林酋长的白色黑鹭旗帜。当然了,在这个交易和接管的过程当中,也发生了一些不协。
根据城墙上被修补的痕迹,以及火烧熏黑的颜色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但不管怎么说,这位被称为“黑鹭酋长”的萨克森贵族,在站稳了脚跟,并在很短的时间内,将其变成了鱼龙混杂的群氓之地。
因此,在内堡以外的区域,各种逃奴、流亡者、通缉犯、走私团伙、帮会成员,还有销赃盗贼,很快取代迅速迁走的本地居民;成为这片尚未完全被侵蚀的中转地,畸形繁荣和活力的根源之一。
只是无论守在桥头、渡口的民兵,还是乱糟糟的城下,那些终日醉醺醺的牛鬼蛇神们,或是与夜莺们纠缠厮混的可疑人员,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,一辆自远方而来,又迅速驶离城下的无标识马车。
但实际上,直到这辆门窗紧闭的灰扑扑双挽马车,驶离贯穿原野的古代铺石大路,消失在灌丛和乱石堆中,另一条新碾压出来的岔路上;才不约而同大大吁了一口气,若无其事恢复了各自的行事。
这种情况,已在近年持续出现了好一阵子了;有的时候是一支车队,有的时候是一队的朝圣者;一小群行脚商人和武装佣兵,有的时候,则是夜间呼啸而过的隐约嘈杂声,和白天留下的杂乱脚印;
最初也不是没人产生好奇,偷偷的跟随上去,想要做点什么或是窥探一二;然后,就再没有任何然后了。所有出去的人都再没有回来,所属的团体也受到了,来自本地新城主的警告,甚至是打击。
甚至将领头人吊死在城墙上;然后,也有同党偷偷的前往寻找,但只看见了一些被撕碎的腐败残骸,还有若隐若现的怪物,吞噬了大部分同伴;就只剩个别人被吓得肝胆俱裂,疯疯癫癫的逃回来。
然后,其他朝夕求欢、得过且过的人,就更没那么多余的好奇心了。而在原野的尽头,这辆双挽的马车;不紧不慢的行驶到,大片杉木、榉树和枯藤、灌丛,层叠梯次的密林边缘,道路却消失了。
随即,唯一一名开道的黑衣骑手,就策马走到这片,看似密不透风的丛林面前;伸手取出一只小巧的熏炉,点燃之后摇曳着烟气散入林中。随后,各种植被填塞满满当当的林中,就传出沙沙动静。
紧接着,那些低矮的灌丛和树上的挂藤、地下盘绕的荆棘,都纷纷向内收缩和消退不少;顿时露出了一个深邃而阴暗的入口。随着马车在骑手引导下驶入其中;重新交缠的植被,再度遮掩了一切。
而在密林之中,继续前进的马车和骑士脚下,是松软而厚实的落叶与腐土地面;随着沉重的铁骨包胶轮毂的碾过,马蹄铁的蹬踏,不断的发出细碎的脆裂声,翻出一些宛如骸骨的碎片和爬行虫豸。
却十分神奇的没有陷没进去,反而像是行进在一张,厚实的草垫地毯上一般;显得平稳而少有声息。而挂在车体和马鞍上的熏炉烟气,就像提供某种无形的指引一般,不断的开拓出新的平整地面。
不久之后,一条浓密林荫下的道路,就出现在马车面前;随着马车重新驶上了,真正坚实的路面。江畋突然在马车内现身道:“注意到么,这片林地中相当部分是活着,就混在那些真正树木中。”
“还有许多伴随共生的存在,也隐藏在其中;如果没有正确的进入方式,很容易就会迷失在其中,或是成为那些伴生异类,围攻和追击之下的食物和养料;这一点,泰菈女士你应该最为了解吧。”
“您说的对,我已经感受到了,好几个不同的虫类和野兽族群。”全身笼罩在褐色兜帽长袍里的少妇泰菈,微微露出俏脸道:“其中未尝没有,我的同类(林巫)族群,聚附和放养手段的痕迹。”
“母亲,难道您还有幸存的族人么?”兜帽下的玛利亚,突然开口问道:然而,泰菈却是有些伤感的摇摇头道:“不大可能了,当时,我们的聚落几乎无人逃出,就连姐姐也是我亲手替她解脱。”
“也许,是其他的隐秘聚落,流散在外的幸存者吧。”“那么,母亲,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。”玛利亚忍不住又问:“您有想过,在遥远未来,为林巫聚落的毁灭复仇,或是恢复相应传承么。”
“其实……我已经不做这个指望了。”然而,泰菈只是伸手摸着她的头,长叹了一口:“能够活下来就很好了,孩子,复仇是一件十分沉重,并且代价巨大的奢望,也许耗费一生,也未能如愿。”
“所以,在你诞生后,我想法就改变了;只想看着你长大,获得正常人的生活与幸福;但……现在显然是做不到了。所以,我也只能祈求上天,让我有机会陪伴你,经历这一切,直到最后一刻。”
“母亲啊……您,没有必要这么悲观的。”少女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双手紧握住她道:“我现在其实很好,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;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,并且对此毫无遗憾,甚至有些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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